松辽盆地徐家围子断陷深层异常高孔带分布特征与成因分析*
孟元林1, 刘文慧1, 孟凡晋1, 梁伯勋2, 王建伟1, 潘雪梅1, 田伟志1, 王维安1, 丁桂霞1, 周振东3, 肖丽华1
1 东北石油大学,黑龙江大庆 163318
2 中国石油大港油田勘探开发研究中心,天津 300280
3 中国石油大庆油田有限责任公司采油四厂,黑龙江大庆 163712

第一作者简介:孟元林,男,1961年生,2004年获中国地质大学(北京)博士学位,现为东北石油大学教授,主要从事石油地质学研究。联系电话:0459-6503230;E-mail:qhdmyl@163.com

摘要

为了解松辽盆地低孔低渗背景下优质储集层的形成和分布,文中应用岩心实测孔隙度、测井孔隙度以及铸体薄片等资料,研究了松辽盆地徐家围子断陷异常高孔带的分布特征及其成因。结果表明,松辽盆地北部纵向上发育 3个异常高孔带(),其深度分布范围分别为 600~2350 m 2500~3500 m 3600~4400m,对应的孔隙度分别为 12%~35%, 6%~28%, 5%~20%。第高孔带主要发育在中浅层,主要由型干酪根形成的有机酸溶蚀砂岩储集层形成;第异常高孔带发育在深层,主要由型干酪根产生的大量有机酸溶蚀砂砾岩储集层和火山岩储集层形成,大气水淋滤作用也有一定贡献。此外,裂缝和岩相对徐家围子断陷深层异常高孔带的形成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

关键词: 异常高孔带; 有机酸; 裂缝; 砂砾岩; 火山岩; 徐家围子断陷; 松辽盆地
中图分类号:P588.24+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1-1505(2011)01-0075-10
Distribution and origin of anomalously high porosity zones of the Xujiaweizi Fault Depression in Songliao Basin
Meng Yuanlin1, Liu Wenhui1, Meng Fanjin1, Liang Boxun2, Wang Jianwei1, Pan Xuemei1, Tian Weizhi1, Wang Wei'an1, Ding Guixia1, Zhou Zhendong3, Xiao Lihua1
1 Northeast Petroleum University,Daqing 163318,Heilongjiang
2 Scientific and Technical Information Division, PetroChina Dagang Oilfield Company, Tianjing 300280
3 Petroleum Production Subcompany 4,Daqing Oilfield Company Ltd.,Daqing 163712,Heilongjiang

About the first author:Meng Yuanlin,born in 1961,obtained his Ph.D.degree from China University of Geosciences(Beijing)in 2004.Now he is a professor in Northeast Petroleum University,and is mainly engaged in petroleum geology.Tel: 0459-6503230;E-mail: qhdmyl@163.com.

Abstract

In order to identify the formation and distribution of high-quality reservoir under the conditions of low porosity and low permeability reservoirs,the distributions and origins of the anomalously high porosity zones of the Xujiaweizi Fault Depression in the northern Songliao Basin were studied by using the data of measured porosity,logging porosity, thin sections,blue epoxy resin-impregnated thin sections and SEM.As the results show,there are three anomalously high porosity zones at depths of 600~2350m,2500~3500m,3600~4000m respectively,with porosity ranges of 12%~35%,6%~28%,5%~20% correspondingly in the northern Songliao Basin.The first anomalously high porosity zone is distributed in the middle-shallow horizonmainly formed by organic acids generated from kerogen Ⅰ and Ⅱ dissolving sandstone reservoirs.The second and the third ones are distributed in the deep horizons,formed by organic acid generated from kerogen Ⅲ dissolving volcanic reservoirs and conglomerate reservoirs,and meteoric water leaching is important too.Moreover,fracture,lithology and lithofacies are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the formation of the anomalously high porosity in the deep horizons.

Key words: anomalously high porosity zone; organic acid; fracture; conglomerate; volcanic rock; Xujiaweizi Fault Depression; Songliao Basin

徐家围子断陷位于松辽盆地北部(图 1), 是中国东部深层最大的含气断陷(冯子辉等, 2008)。目前在该区碎屑岩储集层和火山岩储集层中均已发现了工业气流, 但这些深部储集层普遍具有埋藏深、压力大、地温高、成岩作用强、物性差、产量低、非均质性强的特征, 气藏分布规律极为复杂(王成等, 2006a, 2006b)。Bloch等(2002)在全球范围内的研究也表明, 在特殊的地质条件下, 即使在深层仍可发育异常高孔带, 并形成具有商业价值的油气田。因此, 在普遍低孔低渗条件下的优质储集层和异常高孔带的成因和分布, 就成为目前松辽盆地深层天然气勘探开发中亟待解决的问题。在沉积盆地储集层中存在异常高孔带已成为不争的事实, 但其分布和成因仍是困扰地质学家的难题, 近年来人们一直在对其进行研究和探讨(Kupecz et al., 1997; Bloch et al., 2002; 肖丽华等, 2003; 孟元林, 2004; Ehrenberge and Nadeau, 2005; 李晓光和陈振岩, 2006; 孟元林等, 2006a, 2006b, 2007, 2008a, 2008b; Ehrenberge et al., 2007, 2008; Sruoga and Rubinstein, 2007; Berger et al., 2009; 蒋凌志等, 2009; Meng et al., 2010)。文中试图在全面搜集和整理徐家围子断陷自勘探以来的储集层分析化验资料的基础上, 进行一些新的测试工作, 结合野外石油地质调查, 应用实测孔隙度资料、铸体薄片和扫描电镜资料, 研究松辽盆地深层异常高孔带的纵向分布特征, 探讨其成因, 以便为松辽盆地徐家围子断陷和其他几十个断陷的深层勘探开发提供科学的依据。

图1 徐家围子断陷深层构造单元划分Fig.1 Tectonic units of deep horizon of Xujiaweizi Fault Depression

1 区域地质概况

松辽盆地是位于中国东北部的一个中新生代含油气盆地, 总面积约26× 104 km2, 自下而上依次发育白垩系、古近系、新近系和第四系。白垩系厚度最大, 是松辽盆地勘探开发的主要目的层段, 自下而上划分为火石岭组(K1h)、沙河子组(K1sh)、营城组(K1yc)、登娄库组(K1d)、泉头组(K2q)、青山口组(K2qn)、姚家组(K2y)、嫩江组(K2n)、四方台组(K2s)和明水组(K2m)。一般将泉头组2段以下的地层称为深层(谯汉生等, 2002), 其埋深大于2500 m, 主要岩性见图2

图2 徐家围子断陷深层地层柱状图Fig.2 Stratigraphic column of deep horizon of Xujiaweizi Fault Depression

松辽盆地具有下断上坳的二元结构。断陷期地层包括火石岭组、沙河子组及营城组, 为一套沉积岩和火山岩交互的地层; 坳陷期地层主要为登娄库组— 嫩江组, 为一套碎屑岩沉积(高瑞祺和蔡希源, 1997; 吴河勇等, 2007)。徐家围子断陷位于松辽盆地北部古中央隆起带东侧, 有利勘探面积约4749.9 km2, 是松辽盆地深层勘探程度最高的一个含气断陷(冯子辉等, 2008)。根据其构造特征, 进一步分为徐西坳陷、徐东坳陷、徐东斜坡和安达— 升平隆起(图 1)。该断陷深层烃源岩主要是发育于沙河子组煤系地层的暗色泥岩和煤层(唐建仁等, 2001), 含气储集层主要是发育于营城组的砂砾岩、火山岩和登娄库组砂岩(冯子辉等, 2008), 区域盖层主要发育于登2段、泉1段和泉2段(付广等, 2010)。

2 储集层岩石学特征

755口井的薄片鉴定结果表明, 徐家围子断陷深层碎屑岩储集层以长石岩屑砂岩和岩屑长石砂岩为主。储集层的成分成熟度较低, 碎屑颗粒中长石的含量最高, 石英和岩屑次之, 三者的平均含量分别为35.13%、33.46%和31.41%, 是一种近源堆积的富长石砂岩。长石风化程度中等, 主要为正长石和斜长石, 含少量微斜长石; 岩屑以中酸性火山岩岩屑占绝对优势。填隙物包括黏土杂基和胶结物。胶结物主要为泥质、碳酸盐, 其次为自生石英和长石以及少量浊沸石和铁质胶结物。其平均含量约为17.8%。胶结类型以孔隙式为主, 再生式次之。徐家围子断陷除发育碎屑岩储集层之外, 在营城组还发育火山岩储集层, 主要包括流纹岩、熔结凝灰岩、凝灰岩、 火山角砾岩, 少量的粗安岩、安山岩和英安岩。有利储集层发育的主要岩性为流纹岩和熔结凝灰岩, 二者之和占火山岩工业气层的85%以上。

在分析流体包裹体均一温度、镜质组反射率RO、孢粉颜色TAI指数、热解分析、有机酸、X衍射、普通薄片、铸体薄片和扫描电镜资料的基础上, 依据石油行业标准(SY/T5477-2003)碎屑岩成岩阶段划分规范(应凤祥等, 2003), 将松辽盆地徐家围子断陷的碎屑岩成岩作用划分为早成岩阶段A期、B期, 中成岩阶段A1亚期、A2亚期和B期及晚成岩阶段(表 1), 其中早成岩阶段和中成岩阶段A期对应地层为中浅层, 中成岩阶段B期和晚成岩阶段分别对应于泉头组3+4段— 登库娄组3+4段、登库娄组2段以下地层, 其底界埋深分别为700 m、1050 m、1400 m、2400 m、3300m和4850 m。中浅层(埋深小于2500m)主要处于早成岩阶段— 中成岩阶段A期, 深层碎屑岩的成岩作用很强, 主要处于中成岩阶段B期— 晚成岩阶段, 在盆地中心已进入浅变质阶段。需要补充说明的是, 由于深层营城组火山物质被水解后可以形成大量蒙皂石, 所以在中成岩阶段碎屑岩中仍有蒙皂石、在晚成岩阶段还有伊蒙混层发育, 从而出现了黏土矿物转化的异常现象。

3 异常高孔带分布特征

研究区4100多块岩心的实测孔隙度、普通薄片和铸体薄片资料表明, 徐家围子断陷在纵向上发育3个异常高孔带, 其深度范围分别为600~2350m、2500~3500 m、3600~4400 m(图 3)。第ⅰ 高孔带的储集层孔隙度为12%~35%, 所对应的成岩阶段为早成岩阶段A期— 中成岩阶段A2亚期; 第ⅱ 高孔带的孔隙度为6%~28%, 所对应的成岩阶段主要为中成岩阶段B期; 第ⅲ 异常高孔带的孔隙度为5%~20%, 对应晚成岩阶段。徐家围子断陷发现的深层气层主要位于第ⅱ 异常高孔带和第ⅲ 异常高孔带。目前徐家围子断陷深层发现工业气流的最大深度是XS213井的4298m, 距第ⅲ 高孔带的底界还有102 m。换言之, 根据目前已有的资料, 松辽盆地徐家围子断陷深层至少还有100m左右的勘探空间。需要补充说明的是, 图3中的孔隙度趋势线(黑色虚线)代表徐家围子地区正常压实— 胶结趋势, 是应用铸体薄片资料, 先统计出原生粒间孔和由于胶结作用而缩小的原生粒间孔的面孔率之和, 然后根据面孔率和孔隙度的相关曲线, 做出的一条趋势线(Meng et al., 2010)。它代表了由于压实和胶结作用使储集层孔隙度衰减的趋势, 该线与Pittman的正常压实趋势线相近(Pittman and Larese, 1991)。

图3 徐家围子断陷有机质热演化、成岩演化与孔隙度剖面Fig.3 Profile of organic matter thermal evolution, diagenetic evolution and porosity of Xujiaweizi Fault Depression

图4 徐家围子断陷不同构造单元异常高孔带分布Fig.4 Distributions of anomalously high porosity zones in different tectonic units of Xujiaweizi Fault Depression

图5 徐家围子断陷深层储集层典型照片(A— S301井, 883.90m, K1q4, 第ⅰ 异常高孔带, 细粒长石岩屑砂岩, 长石颗粒粒内溶孔, 原生粒间孔, 石英见次生加大, 铸体薄片, 单偏光, × 200; B— W905井, 2998.23m, K1yc3, 第ⅱ 异常高孔带, 流纹岩, 溶蚀— 风化缝, 铸体薄片, 单偏光, × 40; C— W905井, 2997.22m, K1yc3, 第ⅱ 异常高孔带, 流纹岩, 钾长石斑晶溶孔, 铸体薄片, 单偏光, × 40; D— XS606井, 3699.71m, K1yc1, 第ⅲ 异常高孔带, 熔结凝灰岩, 岩屑溶孔, 铸体薄片, 单偏光, × 100; E— XS22井, 3635.42m, K1yc4, 第ⅲ 异常高孔带, 砂砾岩, 砾内裂缝, 岩心照片; F— 气孔流纹岩, 气孔发育, 后期裂缝沟通了溶孔(洞), 吉林省九台市石场村, 野外照片)Fig.5 Typical photos of deep reservoirs of Xujiaweizi Fault Depression

在平面上(图 4), 第ⅰ 异常高孔带主要发育在徐家围子断陷的中浅层, 各成岩区均有分布, 主要孔隙类型是原生粒间孔和长石粒内溶孔(图 5-A); 第ⅱ 异常高孔带在安达— 升平隆起区和徐西坳陷中较发育, 主要的孔隙类型是流纹岩被风化溶蚀后形成的裂缝(图 5-B)、长石溶蚀孔(图 5-C)、流纹岩中的脱玻化孔和碎屑岩储集层溶蚀孔, 主要发育于泉头组1+2段— 登娄库组砂岩、营城组火山岩和砾岩(图 3, 图4)中; 第ⅲ 异常高孔带除安达— 升平隆起区之外, 其他3个成岩区均有分布, 但在徐西坳陷区最为发育, 是目前勘探开发的有利储集层, 其孔隙类型包括火山岩岩屑溶孔(图 5-D)、长石晶屑溶孔、构造缝和营4段砾岩中普遍发育的砾内裂缝(图 5-E), 主要发育于营城组火山岩和砾岩中, 其次发育于沙河子组碎屑岩中 (图 3, 图4)。

4 异常高孔带成因分析
4.1 有机酸溶蚀

随埋深和地温的增加, 泥岩中的有机质不断脱羧生成有机酸和CO2, 它们溶于水后形成酸性流体, 并溶蚀储集层中的长石颗粒(或斑晶)、岩屑等, 形成次生孔隙(图5-A, 5-C, 5-D)。因此, 泥岩中有机CO2高值带、地层水脂肪酸高值带与储集层异常高孔带具有良好的对应关系(图 3)。图3中的泥岩有机CO2(热解S3)反映干酪根的产酸能力, 与泥岩的产酸潜力TOA呈正相关(孟元林等, 2006a, 2008b)。值得强调的是, 由于不同类型干酪根的H/C原子比与O/C原子比的热演化轨迹不同, 所以它们的产酸和排酸能力各异, 由图6可见, 松辽盆地中浅层烃源岩的Ⅰ 、Ⅱ 型干酪根在RO达到1.0%时, O/C原子比随有机质热演化程度的增高就基本不变化了, 此时有机酸的生成与排出就基本停止; 而Ⅲ 型干酪根即使在RO大于2.0%时, O/C原子比随有机质热演化程度的提高仍在减小, 说明深层干酪根在晚成岩阶段的早期仍可生成有机酸, 溶蚀储集层, 形成次生孔隙。此外, 由图6也可见, Ⅲ 型干酪根在埋藏成岩的过程中, O/C原子比的变化很大, 说明其产酸能力比Ⅰ 、Ⅱ 型干酪根大得多, 因此, 即使在晚成岩阶段, 仍有有机酸排出, 溶蚀长石, 生成高岭石。这也是高岭石在晚成岩阶段仍存在(表 1)的原因。徐家围子断陷深层正是因为有了这套以Ⅲ 型干酪根为主的暗色泥岩以及煤, 才形成了深层的高孔隙带, 并在其他成藏条件具备的条件下, 形成了徐家围子断陷深层的庆深气田。深层烃源岩中的Ⅲ 型干酪根不仅生成了大量的天然气, 而且排出大量的有机酸溶蚀储集层, 形成了异常高孔带, 为深层大气田的形成做出了积极的贡献。中浅层Ⅰ 、Ⅱ 型干酪根排出的有机酸对储集层的溶蚀作用主要发育在2500m以上, 对第ⅰ 高孔带的形成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而第ⅱ 、ⅲ 高孔带的形成与深层Ⅲ 型干酪根所排出的有机酸的溶蚀作用关系更为密切。

图6 徐家围子断陷H/C— O/C原子比关系图Fig.6 H/C— O/C atom ratio relation of Xujiaweizi Fault Depression

表1 徐家围子断陷成岩阶段划分及主要标志 Table1 Diagenetic stage division and major diagenetic characters of Xujiaweizi Fault Depression
4.2 大气水淋滤与风化作用

大气水对储集层的淋滤作用主要发生在不整合面之下或大气水沿断裂注入地下的区域。大气水从地表进入地下后, 溶蚀储集层中的不稳定矿物, 形成次生孔隙, 使孔隙度增高(Knut et al., 1989; Meng et al., 2010), 同时在流动的过程中将溶解物质带出, 使溶蚀孔得以保存, 为溶蚀作用的持续进行提供了必要条件。随着大气水流动距离的增加, 其淋溶能力逐渐降低, 并终因其所含矿物质趋于饱和而使溶蚀作用停止。因此, 大量溶蚀孔的产生只限于大气水活动区的上部, 这一深度范围大约在距地表200m(杨晓宁等, 2004)。在徐家围子断陷深层, 无论是野外露头, 还是钻井岩心或显微镜下观察, 均发现了由风化作用和大气水淋滤作用形成的次生孔隙和风化缝(图 5-B)。出露地表的岩石遭受强烈的风化作用和大气水淋滤后, 所形成的风化壳是良好的储集层, 例如:在XS6井营4段与营1段之间不整合面下的3629~3673m井段试气, 获得了工业气流, 日产量105689 m3/d。

4.3 裂缝对储集层的改造作用

裂缝对储集层的改造作用主要体现在砾岩和火山岩中。砂岩中的孔隙类型在砾岩中通常都可以见到, 不同的是砾岩普遍发育微裂缝。砾岩中最常见、而且较发育的是砾内裂缝(图 5-E), 其为上覆岩层压力所致。这是由于砾岩单位体积内的颗粒接触点要比砂岩少, 若砾岩的粒径为d, 单位体积内接触点数为N; 砂岩的粒径为d, 接触点数为N, 则单位体积砾岩接触点与砂岩之比为(郑浚茂和庞明, 1989):

NN=d2d21

这样, 上覆地层静岩压力给予砾岩颗粒接触点上的压强就要比砂岩大, 若将中砂岩和中砾岩的平均粒径(0.375mm和30mm)代入上式, 则中砾岩各颗粒接触点的平均压强是中砂岩的6400倍。如此大的压强足以使砾石被压碎。

除在火山喷发过程中, 在火山岩中可以产生各种原生裂缝外(表 2), 由于后期构造应力的作用, 在致密的火山岩和碎屑岩中还可产生许多次生裂缝(图 5-E, 5-F, 表2)。徐家围子断陷深层遭受的多次构造运动导致了裂缝的多期性, 常常可以见到早期裂缝被晚期裂缝所切割, 形成纵横交错的网络系统, 这为油气的运移及储集提供了良好的条件。徐家围子断陷的各种裂缝主要形成于营城组沉积时期、营城组沉积末期和嫩江组沉积末期发生的构造运动期间(王璞珺和冯志强, 2007)。这些裂缝不但使孤立的原生气孔得以连通, 而且还增大了火山岩的储集空间(图 5-F), 对改善火山岩的储集层具有重要作用。裂缝对储集层物性的改造主要发育在第ⅱ 、ⅲ 高孔带。

表2 营城组火山岩储集层裂缝分类(据王璞珺和冯志强, 2007, 有修改) Table2 Classification of fissures of volcanic reservoirs in Yingcheng Formation(modified from Wang and Feng, 2007)
4.4 岩性

徐家围子断陷深层岩性对储集层的控制作用也很明显。随着埋深的加大, 机械压实作用增强。在上覆地层压力的作用下, 碎屑岩的颗粒发生位移和滑动, 碎屑颗粒之间的接触关系按点— 线— 缝合接触的顺序演变, 碎屑岩的孔隙度不断减小。但在深度相同的情况下, 火山岩中的熔岩和火山碎屑熔岩孔隙度较高。其原因是熔岩和火山碎屑熔岩的骨架主要不是由碎屑颗粒组成, 受机械压实的影响较小(王璞珺和冯志强, 2007); 而火山碎屑岩和沉火山碎屑岩也受机械压实的影响, 随埋深的增加, 孔隙度减小。此外, 砾岩的粒度粗, 渗透率相对较高(Beard and Weyl, 1973; Bloch and Helmod, 1995), 抗压实能力相对较强(寿建峰等, 2005), 在深度相同的情况下, 孔隙度比砂岩高(图 3)。正是由于徐家围子断陷深层火山岩和砾岩的发育才形成了第ⅱ 、ⅲ 高孔带(图 3)。

4.5 岩相

统计表明, 徐家围子断陷营4段不同沉积相砂砾岩储集层的物性与沉积相密切相关(表 3)。不同沉积亚相砂体的孔隙度和渗透率有一定的变化, 主要表现为辫状河三角洲前缘和扇三角洲前缘砂体的孔隙度及渗透率均高于其他沉积亚相内砂体的孔隙度和渗透率。这是由于这两个亚相属于河流— (扇)三角洲沉积体系的末端相, 不仅水动力强, 而且储集层颗粒的分选和磨圆好, 原始孔隙发育较好。而较好的原始物性还有利于有机酸溶蚀储集层形成溶解物质的排出, 使溶蚀作用可持续发生。此外, (扇)三角洲前缘砂体紧临前(扇)三角洲湖相泥岩, 有利于泥岩排出的有机酸顺利进入储集层中, 溶蚀储集层, 形成次生孔隙。凡此种种, 都使(扇)三角洲前缘亚相的储集层物性相对较好, 平均孔隙度大于5%。目前已发现了工业气流的探井大部分(> 67%)分布在(扇)三角洲前缘和辫状河三角洲前缘亚相。前三角洲、半深湖沉积时水动力条件较弱, 结构成熟度较低, 泥质含量较高, 所以物性较差。扇三角洲平原和辫状河三角洲平原的储集层物性则介于二者之间。

表3 徐家围子断陷营4段沉积相对砂砾岩储集层物性的影响 Table3 Effect of sedimentary facies on conglomerate reservoir properties of the Member 4 of Yingcheng Formation in Xujiaweizi Fault Depression

此外, 冯子辉等(2010)的研究结果表明, 徐家围子断陷天然气的成藏时间在100— 65 Ma BP, 相当于晚白垩世, 当时营城组储集层处于中成岩阶段A2亚期— B期。因此, 注入时间相对较晚, 对成岩作用的抑制作用较小(Ramm and Bjorlykke, 1994; Wilkinson et al., 2009; 孟元林等, 2010)。

Bloch等(2002)统计结果表明, 全球范围内异常高孔带的成因主要有4种:溶蚀作用、超压、石英颗粒的黏土包壳和油气早期注入。但徐家围子断陷深层超压不太发育, 在镜下也未见到石英颗粒外的黏土包壳。因此, 徐家围子断陷异常高孔带的成因主要是有机酸溶蚀、大气水淋滤、裂缝、岩性和岩相。其中裂缝和岩性是徐家围子断陷深层异常高孔带形成的特有的地质因素, 对该地区深层异常高孔带的形成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5 结论

1)松辽盆地徐家围子断陷在纵向上发育3个异常高孔带, 其深度分布范围分别为600~2350 m、2500~3500 m、3600~4400m。

2)第ⅰ 高孔带主要发育在中浅层, 主要由Ⅰ 、Ⅱ 型干酪根形成的有机酸溶蚀储集层形成; 第ⅱ 、ⅲ 异常高孔带主要由深层Ⅲ 型干酪根产生的大量有机酸溶蚀碎屑岩储集层和火山岩储集层形成, 大气水对不整合之下储集层的淋滤也有一定作用。

3)除Bloch统计的异常高孔带成因的4种地质因素之外, 裂缝、岩性和岩相对深层异常高孔带的形成也具有重要意义。徐家围子断陷深层第ⅱ 、ⅲ 异常高孔带主要发育于火山岩储集层和砾岩储集层, 营4段辫状河三角洲前缘和扇三角洲前缘亚相砂砾岩的物性较好, 这些因素有利于高孔带的形成。

作者声明没有竞争性利益冲突.

参考文献
[1] 冯子辉, 邵红梅, 童英. 2008. 松辽盆地庆深气田深层火山岩储集层储集性控制因素研究[J]. 地质学报, 82(6): 760-769. [文内引用:3]
[2] 冯子辉, 印长海, 齐景顺, . 2010. 大型火山岩气田成藏控制因素研究——以松辽盆地庆深气田为例[J]. 岩石学报, 26(1): 21-32. [文内引用:1]
[3] 付广, 胡明, 于丹. 2010. 火山岩盖层类型及封气能力——以松辽盆地徐家围子断陷为例[J]. 吉林大学学报(地球科学版), 40(2): 237-244. [文内引用:1]
[4] 高瑞祺, 蔡希源. 1997. 松辽盆地油气田形成条件与分布规律[M]. 北京: 石油工业出版社. [文内引用:1]
[5] 蒋凌志, 牛嘉玉, 张庆昌, . 2009. 渤海湾盆地深部有利储集层发育的主控因素[J]. 地质论评, 55(1): 73-78. [文内引用:1]
[6] 李晓光, 陈振岩. 2006. 辽河坳陷古近系碎屑岩储集层孔隙演化特征探讨[J]. 古地理学报, 8(2): 251-258. [文内引用:1]
[7] 孟元林. 2004. 歧北凹陷沙河街组超压背景下的成岩作用研究与数值模拟[D]. 中国地质大学(北京)博士学位论文: 33-42. [文内引用:1]
[8] 孟元林, 高建军, 刘徳来, . 2006 a. 辽河坳陷鸳鸯沟地区成岩相分析与异常高孔带预测[J]. 吉林大学学报(地球科学版), 36(2): 227-233. [文内引用:1]
[9] 孟元林, 高建军, 刘德来, . 2006 b. 渤海湾盆地西部凹陷南段成岩相分析与优质储集层预测[J]. 沉积学报, 24(2): 185-192. [文内引用:1]
[10] 孟元林, 李斌, 王志国, . 2008 a. 黄骅坳陷中区超压对有机酸生成和溶解作用的抑制[J]. 石油勘探与开发, 35(1): 40-43. [文内引用:1]
[11] 孟元林, 李娜, 黄文彪, . 2008 b. 辽河坳陷西部斜坡带南段新生界成岩相分析与优质储集层预测[J]. 古地理学报, 10(1): 33-41. [文内引用:1]
[12] 孟元林, 李亚光, 牛嘉玉, . 2007. 渤海湾盆地北部深层储集层孔隙度影响因素探讨[J]. 中国海上油气, 19(3): 154-156. [文内引用:1]
[13] 孟元林, 潘雪梅, 吴河勇, . 2010. 松辽盆地北部中浅层含油饱和度—孔隙度的关系与油气侵位对成岩作用的抑制[J]. 矿物岩石地球化学通报, 12(1): 11-16. [文内引用:1]
[14] 谯汉生, 方朝亮, 牛嘉玉, . 2002. 中国东部深层石油地质[M]. 北京: 石油工业出版社, 254-258. [文内引用:1]
[15] 寿建峰, 张惠良, 斯春松, . 2005. 砂岩动力成岩作用[M]. 北京: 石油工业出版社, 27-34. [文内引用:1]
[16] 唐建仁, 刘金平, 谢春来, . 2001. 松辽盆地北部徐家围子断陷的火山岩分布及成藏规律[J]. 石油地球物理勘探, 36(3): 345-351. [文内引用:1]
[17] 王成, 官艳华, 肖丽梅, . 2006 a. 松辽盆地北部深层砾岩储集层特征[J]. 石油学报, 27(): 52-56. [文内引用:1]
[18] 王成, 马明侠, 张民志, . 2006 b. 松辽盆地北部深层天然气储集层特征[J]. 天然气工业, 26(6): 25-28. [文内引用:1]
[19] 王璞珺, 冯志强. 2007. 盆地火山岩: 岩性·岩相·储集层·气藏·勘探[M]. 北京: 科学出版社. [文内引用:2]
[20] 吴河勇, 梁晓东, 向才富, . 2007. 松辽盆地向斜油藏特征及成藏机理探讨[J]. 中国科学(D辑), 37(5): 185-191. [文内引用:1]
[21] 肖丽华, 孟元林, 侯创业, . 2003. 松辽盆地升平地区深层成岩作用数值模拟与次生孔隙带预测[J]. 地质论评, 49(5): 544-551. [文内引用:1]
[22] 杨晓宁, 陈洪德, 寿建峰, . 2004. 碎屑岩次生孔隙形成机制[J]. 大庆石油学院学报, 28(1): 4-7. [文内引用:1]
[23] 应凤祥, 何东博, 龙玉梅, . 2003. SY/T5477-2003·中华人民共和国石油天然气行业标准并碎屑岩成岩阶段划分[S]. 北京: 石油工业出版社, 1-5. [文内引用:1]
[24] 郑浚茂, 庞明. 1989. 碎屑沉积岩的成岩作用研究[M]. 湖北武汉: 中国地质大学出版社. [文内引用:1]
[25] Beard D C, Weyl P K. 1973. Influence of texture on porosity and permeability of unconsolidated sand [J]. AAPG Bulletin, 57: 349-369. [文内引用:1]
[26] Berger A, Gier S, Krois P. 2009. Porosity-preserving chlorite cements in shallow-marine volcanic clastic sand stones: Evidence from Cretaceous sand stones of the Sawan gas field, Pakistan[J]. AAPG Bulletin, 93(5): 595-615. [文内引用:1]
[27] Bloch S, Helmod K P. 1995. Approaches to predicting reservoir quality in sand stones[J]. AAPG Bulletin, 79: 97-115. [文内引用:1]
[28] Bloch S, Land er R H, Bonnell L. 2002. Anomalously high porosity and permeability in deeply buried sand stone reservoirs: Origin and predictability[J]. AAPG Bulletin, 86(2): 301-328. [文内引用:2]
[29] Ehrenberg S N, Nadeau P H. 2005. Sand stone vs. carbonate petroleum reservoirs: A global perspective on porosity-depth and porosity-permeability relationships[J]. AAPG Bulletin, 89(4): 435-445. [文内引用:1]
[30] Ehrenberg S N, Nadeau P H, Aqrawi A A M. 2007. A comparison of Khuff and Arab reservoir potential throughout the Middle East[J]. AAPG Bulletin, 91(3): 275-286. [文内引用:1]
[31] Ehrenberg S N, Nadeau P H, Steen O A. 2008. Megascale view of reservoir quality in producing sand stones from the offshore Gulf of Mexico[J]. AAPG Bulletin, 92(2): 145-164. [文内引用:1]
[32] Knut Bmogens R, Girish C S. 1989. Sand stone diagenesis and porosity modification during basin evolution[J]. Geoiogische Rundschau, 78(1): 243-268. [文内引用:1]
[33] Kupecz J A, Gluyas J G, Bloch S. 1997. Reservoir quality prediction in sand stones and carbonates: An Overview[J]. AAPG Memoir, 69: 7-24. [文内引用:1]
[34] Meng Yuanlin, Liang Hongweimeng Fanjin, et al. 2010. Study on the distributions and causes of the anomalously high porosity zones in the middle-shallow horizons of the Northern Songliao Basin[J]. Petroleum Science, 7(3): 302-310. [文内引用:3]
[35] Pittman E D, Larese R E. 1991. Compaction of lithic sand s: Experimental results and applications[J]. AAPG Bulletin, 75(8): 1279-1299. [文内引用:1]
[36] Ramm M, Bjorlykke K. 1994. Porosity/depth trends in reservoir sand stones: Assessing the quantitative effects of varying pore-pressure, temperature history and mineralogy, Norwegian Shelf Data[J]. Clay Minerals, 29(4): 475-490. [文内引用:1]
[37] Sruoga P, Rubinstein N. 2007. Processes controlling porosity and permeability in volcanic reservoirs from the Austral and Neuque'n basins, Argentina[J]. AAPG Bulletin, 91(1): 115-129. [文内引用:1]
[38] Wilkinson M, Haszeldine R S, Fallick A E. 2006. Hydrocarbon filling and leakage history of a deep geopressured sand stone, Fulmar Formation, United KingdomNorth Sea[J]. AAPG Bulletin, 90(12): 1945-1961. [文内引用: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