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作者简介 李平平,男,1980年生,2009年毕业于中国石油大学(北京),获博士学位。现为中国石油大学(北京)地球科学学院讲师。目前主要从事碳酸盐岩储层地质学和油气成藏机理方面的研究。E-mail: lpp@cup.edu.cn。
第一作者简介 余新亚,男,1989年生,硕士,主要从事碳酸盐岩储层地质学方面和油气成藏机理方面研究。E-mail: xinyayu1220@163.com。
川北元坝气田二叠系长兴组49个碳酸盐岩样品的稀土元素(REE)和钇(Y)含量的测试结果表明:稀土元素总量(ΣREE)普遍较低(平均1.50×10-6),说明岩石样品几乎无陆源碎屑的混入,且未受到深部热液的影响。页岩标准化后的白云岩REE特征表现为轻稀土(LREE)亏损、正La异常、负Ce异常(0.49~1.08,平均0.75)、普遍的正Eu异常(0.89~46.00,平均4.68)及较高的Y/Ho值(28.82~63.47,平均43.04),总体表现出与海水的REE配分特征类似,表明白云化流体为还原性的海源流体,白云岩形成环境为埋藏环境。元坝气田长兴组构造平缓,白云岩横向上连续分布,碳酸盐岩δ18O(-7.07‰~-2.92‰,平均-4.95‰)相对较重,岩心与岩石薄片未观察到角砾状或条带状的热液白云岩典型构造,均说明元坝气田长兴组未受到深部热液流体的影响,白云岩较高的正Eu异常与深部热液流体无关;电子扫描显微镜下观察到大量的热化学硫酸盐还原反应(TSR)的产物单质硫和富硫沥青,表明元坝气田长兴组基质白云岩形成之后的TSR作用导致了地层水极度还原的环境,从而造成了白云岩较高程度的正Eu异常,反过来说明了TSR作用对白云岩储集层具有一定的改造作用。
About the corresponding author Li Pingping,born in 1980,graduated from China University of Petroleum(Beijing)in 2009 with a Ph.D. degree. Now he is a lecturer in College of Geosciences at the China University of Petroleum(Beijing),and is mainly engaged in carbonate reservoir geology and oil and gas accumulation mechanism. E-mail: lpp@cup.edu.cn.
About the first author Yu Xinya,born in 1989,master,is mainly engaged in carbonate reservoir geology and oil and gas accumulation mechanism. E-mail: xinyayu1220@163.com.
Rare earth element(REE)and Yttrium(Y)concents were determined from 49 carbonate samples of the Permian Changxing Formation of Yuanba Gasfield in northern Sichuan Basin,and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total content of rare earth elements(REE)is generally low(average 1.50×10-6),which indicates that rock samples were almost without any terrigenous clastics,and not be affected by the deep hydrothermal fluids. Shale-normalized REE characteristics of dolostone including light rare earth element(LREE)depletion,positive La anomalies,negative Ce anomalies(0.49 to 1.08,average 0.75),positive Eu anomalies(0.89 to 46.00,average 4.68) of different degrees and the higher Y/Ho ratios(28.82 to 63.47,average 43.04) recorded seawater-like REE and Y signatures,which show that the dolomitization fluids is reductive seawater derived,and the dolomitization occurred in a burial environment. The brecciated or zebra typical structure of hydrothermal dolostones were not observed in the cores and petrographic thin sections. Flattened structure and the horizontal continuous distribution of dolomite reservoirs and the higher δ18O value(-7.07‰ to-2.92‰,average -4.95‰)illustrate that no obvious hydrothermal activities occurred in the study area,and the higher degree of positive Eu anomalies have no relationship with the deep hydrothermal fluids. Many elemental sulfurs and sulfur-rich pyrobitumen originated from thermochemical sulfate reduction(TSR) can be observed by scanning electron microscope,which indicates that TSR created an extremely reducing environment of stratal seawater,and then caused the higher degree of positive Eu anomalies,which in turn explains that TSR had a certain dissolution on dolomite reservoirs.
稀土元素(REE)是指原子序数为57~71(La-Lu)的一组元素, 由于其离子半径与Ca2+相近可以置换出碳酸盐岩矿物中的Ca2+, 也可以由于REE水合物的吸附性作用而富集于碳酸盐岩沉积物的表面(Byrne and Kim, 1990; Bau, 1991; Qing and Mountjoy, 1994)。尽管REE具有相似的化学性质, 如原子结构、离子半径、电价等, 但它们仍存在着微小的差异, 受沉积与成岩环境的影响, 在自然流体及矿物中的配分特征不尽相同。Eu和Ce是典型的变价元素, 它们在岩石中的异常程度可以很好地反应沉积水体或成岩流体的氧化还原性, 海水中及碳酸盐岩中的Ce异常通常反映氧化的海水环境中相对不可溶的Ce4+的存在(Goldberg et al., 1963; Piper, 1974; Shimizu and Masuda 1977; DeBaar et al., 1985), Eu异常则反映还原的流体环境中相对不可溶的Eu2+的存在(Sverjensky, 1984; Schieber, 1988; Bau, 1991)。此外, 元素Y由于其具有与Ho相似的离子半径和电价, 通常也同REE一起用来分析沉积成岩流体的性质。
REE地球化学在碳酸盐沉积成岩流体的来源、古海水REE特征的反演及白云岩的成因研究方面的应用已取得一些成效(Webb and Kamber, 2000; Nothdurft et al., 2004; 张学丰等, 2008; Zhang et al., 2008; 韩银学等, 2009; Lai et al., 2012; Zhao and Jones, 2013; Wang et al., 2014)。但对于碳酸盐岩后期成岩作用(如TSR, 热液蚀变等)对岩石稀土元素配分特征及模式的影响却鲜有报道。通常, 很难将灰岩的沉积流体与白云岩化的成岩流体区分开, 因为它们往往是具有相似REE配分模式的同一种流体。然而, 利用Ce、Eu异常特征可以判断白云岩化的流体性质及其形成环境。
前人对于川东北地区长兴组— 飞仙关组优质白云岩储集层的成因做了大量的研究工作, 提出了多种白云岩成因, 如以大气水与海水的混合水为流体来源的混合白云化作用(王一刚等, 2002; 魏国齐等, 2005)、以台地蒸发卤水为流体来源的渗透回流白云化作用(潘立银等, 2012; Jiang et al., 2013; 田永净等, 2014)及以海源地层水为流体来源的埋藏白云化作用(黄思静等, 2009; 郑荣才等, 2009; 强子同等, 2012)。作者基于四川盆地北部元坝气田长兴组白云岩沉积学分布与岩石学特征, 对白云岩REE地球化学特征进行测试分析, 并结合C、O同位素分析及电子扫描显微镜能谱分析, 探讨了元坝气田长兴组白云岩形成环境及流体来源。
元坝气田位于四川盆地北部, 是继普光气田之后新发现的大型气田, 探明储量已超过2000× 108 m3, 天然气主要产自二叠系长兴组的优质白云岩储集层。构造上位于四川盆地通南巴背斜构造带西南侧、九龙山背斜构造带南翼(图1-A), 属于川中平缓褶皱带北缘的一部分, 为大型低缓构造带, 构造变形弱, 断裂不发育。
元坝气田长兴组为缓坡沉积背景下的碳酸盐岩台地环境, 主要发育台地边缘礁滩相、台地边缘斜坡相及陆棚相, 台地边缘生物礁与生物碎屑滩为本次的主要研究对象(图1-B), 其特征是受海平面的频繁变化而发生多期暴露, 优质白云岩储集层与生物碎屑灰岩互层发育。
二叠系长兴组与上覆飞仙关组及下伏吴家坪组呈整合接触关系, 上覆飞仙关组台地边缘鲕粒滩非常发育, 白云岩储集层仅在局部地区发育。下伏吴家坪组为一套烃源岩层, 主要岩性为生屑灰岩、硅质灰岩及灰泥岩。此外, 飞仙关组顶部(飞仙关组四段)及其上覆嘉陵江组沉积了较厚层的膏盐岩。
用于测试分析的49个样品主要来自于川北元坝气田上二叠统长兴组碳酸盐岩台地边缘生物礁和生物碎屑滩。在取样之前首先对各典型井位的岩心进行肉眼观察, 分析白云岩横向上的分布特征; 然后从岩心上取样进行处理, 包括岩心薄片制备, REE分析样品制备, C、O同位素样品制备以及电子扫描显微镜样品制备。本次用于REE及C、O同位素测试的样品均为全岩样品。
REE与C、O同位素测试在中国地质大学(武汉)地质过程与矿产资源国家重点实验室完成, 电子扫描显微镜观察于江汉油田勘探开发研究院完成。REE测试使用Agilent 7500a电感耦合等离子体质谱仪(ICP-MS)进行微量元素测定, 测定方法及过程参考Liu 等(2008)。C、O同位素测试使用KIEL Ⅳ 碳酸盐装置自动前处理富集CO2, MAT253在线测试。孔隙中充填的富硫沥青及单质硫的能谱分析使用KYKY-3800型扫描电子显微镜。
目前国内外流行的REE结果标准化处理主要有球粒陨石标准化和页岩标准化, 同一REE结果不同的标准化处理可能会得到不同的结论。Bau(1991)的研究结果认为尽管澳大利亚太古宙页岩PAAS(McLennan, 1989)相较于球粒陨石具有负Eu异常, 但一个经过球粒陨石标准化处理的、且呈现出负Eu异常的岩样仍然可能继承热液流体的REE地球化学特征。本研究采用PAAS对岩样REE结果进行标准化处理, 然后分析REE页岩标准化后的配分特征。
元坝气田长兴组岩石类型主要有礁滩相颗粒灰岩与礁滩相白云岩及过渡岩性。礁滩相颗粒灰岩包括含生屑灰岩、生屑灰岩和礁灰岩。礁灰岩中局部发育生物体腔孔, 大部分孔隙被亮晶方解石及白云石充填; 礁滩相的白云岩主要包括结晶白云岩、残余砂屑白云岩以及残余生屑白云岩。
残余生屑白云岩重结晶作用较为强烈, 岩石中以细晶白云石为主, 部分为中晶白云石。岩心观察常能看到针孔及大型的溶蚀孔洞, 孔洞内壁常有粗晶的方解石、白云石及少量焦沥青分布(图 2-A, 2-B)。结晶白云岩根据晶粒的大小分为泥晶— 粉晶白云岩、细晶— 中晶白云岩和砂糖状白云岩。泥晶— 粉晶白云岩(图2-C)中白云石晶体细小, 发育少量晶间微孔, 局部可见鸟眼孔隙。细晶— 中晶白云岩(图2-D, 2-E, 2-F)和砂糖状白云岩重结晶作用都十分强烈, 多自形、半自形结构, 部分白云石亮边雾心, 晶间孔非常发育。结晶白云岩的晶间孔隙常充填富硫沥青、单质硫、方解石(图2-E, 2-F), 偶见自生石英。
研究区白云岩、灰岩以及过渡岩性的Σ REE均较低, 介于0.51× 10-6~4.42× 10-6之间(表 1), 均值1.50× 10-6, 其中白云岩的REE总量最低, 平均为1.33× 10-6, 远低于PAAS的平均值(184.8× 10-6), 表明研究区碳酸盐岩无论是沉积过程还是后期成岩过程中受到陆源物质的影响极其微弱, 能够有效代表或者反映古海水的REE地球化学特征。灰岩、过渡岩性及白云岩Σ REE的差异特征表明白云岩化过程是一个REE迁移贫化的过程。
Σ LREE/Σ HREE值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反映岩石样品的轻重REE分馏程度, 通过与热液、海水等成岩流体的比较, 可以作为判断成岩流体来源的一个参数。研究区碳酸盐岩Σ LREE/Σ HREE值介于2.16~8.4之间(表 1, 图3), 均值为3.68, 其中白云岩3.58, 灰岩4.25, 表明白云岩化过程中轻REE贫化更为显著。
元坝气田长兴组碳酸盐岩Ce异常值(δ Ce)介于0.49~1.08之间(表 1, 图4), 平均0.75, 表现为较明显的负Ce异常。不同类型碳酸盐岩的Ce异常值分布范围相似, 说明白云岩化过程没有改变Ce异常值。样品普遍的负Ce异常表明研究区碳酸盐岩沉积于相对开放的氧化环境。Eu异常值δ Eu变化比较大, 介于0.73~46.00之间(表 1, 图4), 平均3.97。不同类型碳酸盐岩的Eu异常程度存在差别, 孔隙发育的白云岩Eu正异常程度最大, 过渡岩性其次, 孔隙不发育的生屑灰岩、泥晶灰岩Eu异常程度最小, 甚至呈现Eu负异常或无明显异常, 表明白云岩化过程或者后期深埋藏过程中碳酸盐岩受到强还原性流体的成岩改造。
岩石REE配分模式通常用来与流体的REE配分模式进行比较, 确定沉积或成岩流体的来源。尽管元坝气田长兴组灰岩、过渡岩性及白云岩的REE总量不同, 但各碳酸盐岩的REE配分模式相似, 仅Eu的异常程度有较大变化(图 5), 整体表现出轻稀土元素亏损、重稀土元素相对富集, 显著的负Ce异常以及较普遍的正Eu异常的配分特征。轻REE配分曲线左倾, 元素之间分馏程度较高; 重REE配分曲线平坦, 元素之间分馏程度低, 表明白云岩化作用过程使得轻稀土元素活化更为明显。
不同的自然流体具有不同的REE配分特征, 处于不同氧化还原环境的流体又具有不同程度的Ce、Eu异常(图 6)。页岩标准化后的海水REE具有轻稀土亏损、弱的正La异常、负Ce异常的特征(Bau and Dulski, 1996; Zhang and Nozaki, 1996); 河水的REE除了无明显的Ce异常外, 表现出轻稀土亏损、重稀土富集的特征(Goldstein and Jacobsen, 1988); 来自深部的热液流体其Σ REE明显高于海水与河水, 表现出轻稀土富集及显著的正Eu异常的配分特征(Michard et al., 1983; Michard and Albarede, 1986)。在不同自然流体中沉积或成岩形成的岩石通常具有同流体相似的REE地球化学特征(Banner et al., 1988), 如沉积于海水的碳酸盐岩通常具有不同程度的负Ce异常(Webb and Kamber, 2000; Nothdurft et al., 2004; Olivier and Boyet, 2006), 与热液有关的沉积物常常具有显著的正Eu异常(Guichard et al., 1979; Morgan and Wandless, 1980)。除了酸性热液流体外, 绝大部分自然流体(海水、河水和地层水等)的REE含量均非常低, 仅为10-12~10-10, 不足以显著改变岩石的REE特征, 只有当水/岩比大于103及以上时才能改变岩石的REE特征(Banner et al., 1988; McLennan, 1989)。
由以上岩石REE地球化学分析原理及研究区长兴组碳酸盐岩的REE配分模式, 可得出研究区碳酸盐岩具有与海水相类似的REE配分特征, 表明沉积成岩流体均为海水。图7显示研究区碳酸盐岩REE具有正La异常与负Ce异常的特征, 且灰岩与白云岩的Ce异常值非常接近, 平均值0.74与古代正常海水的REE典型代表的Heron reef 全新世微生物碳酸盐岩的Ce异常平均值0.752(Webb and Kamber, 2000)非常接近, 也表明研究区碳酸盐沉积于开放的海水环境。此外, 研究区碳酸盐岩的Y/Ho值在28.82~63.47之间, 平均42.78, 接近现代海水的Y/Ho值44~74(Bau and Dulski, 1996), 表明其在沉积和成岩过程中流体的性质无多大变化。普遍的正Eu异常说明白云岩化发生于还原性流体环境(Schieber, 1988; MacRae et al., 1992), 结合岩石学特征, 表明白云岩形成于浅埋藏环境。
白云岩对于灰岩在Σ REE、Σ LREE/Σ HREE、Eu异常值以及REE配分模式上的继承性变化, 表明灰岩在沉积与白云岩化过程中流体始终为海水。生物礁灰岩、生物碎屑灰岩以及泥晶灰岩沉积时期, 由于生物对REE的富集作用及生物颗粒对REE的吸附性, 且轻REE水合物的吸附性强于重REE水合物(陈德潜和陈刚, 1990), Σ REE和Σ LREE/Σ HREE均比较高; 灰岩白云岩化过程中, 矿物对REE水合物的吸附性大大减弱, 导致Σ REE和Σ LREE/Σ HREE的减小。
5.2.1 是否有热液流体参与白云岩化或改造白云岩?
流体或岩石的正Eu异常特征, 通常均被解释为热液成因(Bau, 1991; Hecht et al., 1999; Barrat et al., 2000; Parsapoor et al., 2009; Han et al., 2012; Wang et al., 2014)?元坝气田长兴组碳酸盐岩普遍的正Eu异常特征与川东北局部地区二叠纪— 三叠纪热液活动(罗志立等, 2004; 雍自权等, 2007)是否有关?
碳酸盐岩的热液改造通常表现出独特岩石学、沉积学特征, 且需要一定的构造条件。角砾状构造与条带状构造是热液白云岩的典型构造(Davies, 2004); 热液作用下的灰岩白云化常常具有残余灰质成分, 受构造断层控制而横向上不连续, 在热液未影响的区域仍然为灰岩(Qing and Mountjoy, 1994); 与热液有关的白云岩, 岩心和岩石薄片镜下常常能观察到马鞍状白云石的存在(Smith, 2006); 热液白云岩通常与MVT型铅锌矿等热液矿床或天青石、萤石、重晶石、硅质岩等热液矿物共生(Davies and Smith, 2006)。研究区长兴组碳酸盐岩除了个别井的白云岩储集层中, 发现了极少量块状方解石交代天青石以及溶蚀孔洞中的粗晶白云石、方解石和自生石英外, 岩心和岩石薄片中均未观察到角砾状和条带状构造, 这些溶洞/孔中的碳酸盐矿物及天青石与TSR作用有关(蔡春芳等, 2012)。本次测得的4个石英包裹体均一温度在234.6~256.9 ℃之间, 对应的深度范围与郑荣才等(2007)通过自生石英的ESR测年得到的结果一致, 为原油充注之后早白垩世晚期(此时期元坝气田长兴组最大埋深达8000 m以上)自然沉淀形成的, 并非热液成因, 且焦沥青的贴边发育说明基质白云岩形成于原油大量充注之前; 沉积相上, 白云岩储集层均呈薄层状的、横向上连续地分布于生物礁的顶部; 此外, 元坝气田长兴组构造非常平缓, 断裂不发育。岩石学、沉积学及构造学特征表明, 白云岩储集层并未受到深部热液的蚀变。
岩石地球化学方面, 热液流体的REE浓度要远高于海水与河水, 如若是热液作用下的灰岩白云岩化, 则白云岩中的REE应高于同层位灰岩, 而长兴组白云岩中的REE普遍低于灰岩, 因而白云岩并非热液作用下的灰岩白云岩化而来; 此外, 碳酸盐岩的δ 13C介于0.38‰ ~5.27‰ 之间, 均值4.07‰ , δ 18O介于-7.07‰ ~-2.92‰ 之间, 均值-4.95‰ , 与国内外热液白云岩储集层的碳、氧同位素值比较后发现, 与热液有关的白云岩氧同位素值偏低(图 8), 一般分布在-7‰ ~-17‰ VPDB之间(Chen et al., 2004; Lonnee and Machel, 2006; 宋光永等, 2009; 陈轩等, 2012), 也表明白云岩储集层没有经历过明显的热液活动。
元坝气田飞仙关组除局部地区发育白云岩外, 绝大多数亮晶鲕粒灰岩储集层并未发生白云岩化作用, 说明飞仙关组四段或嘉陵江组膏盐层的蒸发卤水也未参与长兴组碳酸盐岩的白云化作用。
综上所述, 元坝气田长兴组白云化流体来源为单一的较还原性海源地层水, 白云岩形成于浅埋藏环境。
5.2.2 较高程度正Eu异常可能与TSR作用有关
热液中常常出现Eu的异常富集, 以其作为成岩或者蚀变流体的岩石通常会继承流体的REE特征而具有正Eu异常。岩石学、沉积学、构造学以及岩石地球化学均证明研究区碳酸盐岩储集层并无明显的、大范围的热液活动迹象, 故大范围的正Eu异常与热液活动无关。前人研究表明, 海水通常表现为负Eu异常, 尤其是表层海水(Elderfield and Greaves, 1982)。那么以海水作为成岩流体的岩石矿物是如何富集Eu而呈现出正Eu异常的?
海水中的矿物发生化学沉淀或交代时, Eu2+由于其离子半径与Ca2+相近且离子价态相同而优先进入矿物晶格中, 因此海水中Eu2+离子的稳定存在是研究区碳酸盐岩产生正Eu异常的主要控制因素。在常温常压下, Eu2+只有在极端还原的中碱性水体中才能出现, 此时的硫酸盐几乎还原为硫化物或单质硫, 随着温度的升高, 地层水中Eu2+的稳定性增加, 当温度高于250 ℃时, Eu2+才能够大量地稳定存在(Sverjensky, 1984)。因此, 以海水作为成岩流体的岩石矿物中出现正Eu异常在理论上是可以发生的。
一方面, 元坝气田长兴组碳酸盐岩储集层普遍发生了TSR作用(戴建全, 2010; 段金宝等, 2013; 李国蓉等, 2014), 产生了大量的可溶蚀矿物的H2S和CO2气体, 扫描电子显微镜下观察到许多单质硫与富硫沥青, 表明TSR作用形成了一个极度还原的环境; 另一方面, 元坝气田长兴组碳酸盐岩储集层地层水测得的pH值为7.1~8.1, 为中性到弱碱性水体。因此, 普遍的TSR作用产生了极端还原的弱碱性水体环境, 这种环境自TSR作用发生后一直持续到现今, 使得Eu2+能够持续稳定地存在。此外, 正Eu异常程度高的白云岩样品大多具有溶蚀孔洞极其发育的特征(图 2-A, 2-B, 2-D)。这就合理地解释了为什么部分TSR作用强烈的白云岩中, 其正Eu异常的程度要高于其他白云岩、过渡岩性及灰岩。
1)元坝气田长兴组碳酸盐岩在沉积成岩过程中, 记录并保留了海水大部分REE配分特征, 即轻稀土亏损、正La异常、负Ce异常以及较高的Y/Ho值。白云岩、过渡岩性及灰岩REE配分模式相似, 表明后期白云化流体仍然为海水。白云岩普遍的正Eu异常表明, 其形成过程经历了浅埋藏的较还原环境。
2)元坝气田长兴组断层不发育, 礁滩相白云岩横向上连续发育, 岩心与岩石薄片观察未发现角砾状和条带状构造, 白云岩化过程中REE的降低以及较高的δ 18O 均表明碳酸盐岩未受到四川盆地二叠纪— 三叠纪热液活动的影响。电子扫描显微镜下观察到大量的单质硫和富硫沥青, 表明普遍的TSR作用造成了地层海水极度还原的环境, 较高程度的正Eu异常极有可能与TSR作用有关。
3)元坝气田长兴组优质白云岩储集层及上覆飞仙关组绝大多数的亮晶鲕粒灰岩储集层并未受到飞仙关组四段及嘉陵江组台地蒸发卤水的影响, 白云化流体来源单一, 即埋藏的海源地层水, 白云岩储集层后期遭受了TSR作用不同程度地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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